谢秉安皱了皱眉,语调带着冷意:“我困了。”
说完,转身走向后院。
他在屋里听见云芝破了音的叫声,以为前院出了什么事,没成想只是无关紧要的看戏。
男人眉宇间的烦躁比方才更甚。
主子聒噪。
连带着丫鬟的嘴也更胜一筹。
看着彻底没了踪影的拐角,蔚姝才回过神来,心里莫名有种温九在生气的错觉。
她未去深想,与云芝一道跑去府外。
府外的灯笼破天荒的没有点亮,漆黑的夜幕里,唯有何管家手中的纸灯笼里发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府外,压低声音吩咐两名侍卫抬箱子时手脚轻点,别磕坏里面的物件。
何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刚过四十的年纪,脸上的沧桑痕迹与同龄人无异,他的脸偏长,眼睛里常年带着精打细算的算计,他在尚书府里干了十三年的管家,是爹从外面带回来的人,说是在路上救过他一命,见他是个孤儿可怜,便给他一条好路。
蔚姝对他没有任何情分与好感。
三年前时,管家阳奉阴违,虽处处奉承着她与娘,可做的事总是有些出处,杨家出事后,他与爹一样,彻底暴露了真面目,对范姨娘母女前后妥帖的照顾着,恨不得将这对母女捧上天,比爹对范姨娘还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