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桐花懒得否认,“谁让我天生坏脾气呢。”
“我又有哪里惹你生气了吗?”薛慎问。
“陛下问我?”桐花笑出声,“作为一位帝王,陛下何必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至高无上的君主,唯我独尊的权位,却摆出这副低声下气的姿态,也不知道陛下是在恶心自己还是在恶心我。”
“若我处在陛下的位置,”桐花看着薛慎,一字一句道,“当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至此,薛慎终于明白她在气什么,也终于了悟为何自重逢后她就口口声声时时刻刻称呼他一声陛下。
那根本不是对故人的尊称,反而是一种无言且居高临下的嘲讽,嘲讽他即便登临高位依旧自甘卑弱自轻自贱。
但同样也是借由这一分情绪,薛慎终于自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窥见了一分桐花的软肋。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再度拥有了打动她靠近她的筹码。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半分都不敢泄露这点滴思绪,生怕自此失去翻身的希望。
薛慎只是再认真不过的学着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卑贱者献媚于人的讨好姿态,以软弱无依、脆弱可怜的姿态靠近桐花,向她低头俯首,坦露自己的悲苦与孤独,“求你,让我做你的药引吧。”
桐花一言不发,任由薛慎姿态亲近的靠着她。
薛慎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与心跳,只觉得盘桓在胸口许久的巨石被缓缓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