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却还在这儿惺惺作态,上一句好姐姐,下一句母亲,只管同她打太极。不过,她也不指望范贞固这小子能轻易松口,把田产一口气全给她,能捞点金银首饰,攒起来,积少成多,日后也是一份资产。
心下这一番思量,李妙音倒也装模作样地笑了。
她起身,为自己倒满一杯茶水,又问:“对了,你前些日子去见孔按院,可还顺利?”
范贞固点头:“孔公率直无隐,是一位可靠的前辈,如若有他的引荐,未来在官场想必会顺当许多。”
“听玉箫说,孔夫人也要去游春会。”李妙音心思一转,也为他斟了一杯茶。“我如今寡居在家,不便出门,思来想去,咱们还是得备一份重礼。既为了表示我们范家的礼数周全,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她两只小手端起茶杯,笑盈盈地举到范贞固跟前。
范贞固朝后稍倾,接过茶盏,抿上一口。
“行,账房那边我会去说,你只管叫玉箫取。”他放下茶杯,道。
李妙音没再说什么,心里只想:玉箫那两巴掌算是没白打。
当夜,范贞固歇在李妙音房内。
自然不是明着歇。
继母年轻貌美,继子正值壮年,又未娶妻,任谁见了都要说闲话,保不齐哪天下人就说漏了嘴。因而一入夜,玉箫便借口天黑,叫丫鬟们打灯笼送大少爷回去,夫人这边要吹灯歇息,等送完了大少爷,几人各自回屋歇息,不必再来回折腾。幸好有玉箫,还好有她。不然,李妙音早躺进棺材,入了土,化为一座木雕的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