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微凉,冷得李妙音有些发毛。她下意识往回抽手,不料他突然使劲,力道大得简直要将她的手腕捏出淤青,恰如一条滑腻的黑蛇张口咬住猎物,獠牙嵌入皮肉,蛇身越缠越紧。
“你放手。”李妙音吃痛。
范贞固抬头看向她,冷不然露出一个近乎讨好的微笑。
“好姐姐,贞固错了。”他带着笑意说。
李妙音听后,脸色霎时一白。
第9章 昙花记下
幸而胭脂打得重,白了一张脸,也瞧不大出来。
她嘴角一紧,软着腰肢坐回去,嗓子微微发尖地说:“行了,尽会说些好听的哄我。”
范贞固攥着她的手腕,放在膝头,拇指摁在腕骨内侧的交接处,食指自上而下,缓慢地抚过手背,有一点粗糙,是常年练字留下的老茧。
“商小姐请母亲去游春,日子定在哪一天?”他带着夸张而谄媚的笑意,轻声问。他早已不是幼童,却要摆出稚子喜爱娘亲的嘴脸,真叫人心里发毛。
“怎么?你要跟去?小心被当成浮浪子弟逐出来。”说着,李妙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母亲说笑了。”范贞固手握拳,放在膝头,那儿留有余温。“贞固不过是想叫人裁一身新衣裳、买几件新首饰孝敬您。”
李妙音听了,在心底暗暗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