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少女怀|春的年岁,在她连碰到他的手都会脸红心跳的年月里,她曾无数次幻想这样的意外,想着他会以何种姿势稳稳地接住她,满心关怀地问她是否安好。
然而时至今日,这一幕真的发生了,她却只觉得别扭、尴尬,他的眼里似乎也只有忍耐、没有关怀。
她想立刻直起身来,再也不要蹭到他,可腿上的麻软劲还没过,她只好佝偻着腰身一点点地扭转过来,那样子看上去极是笨拙。
沈延低头看了看,他一尘不染的薄靴上多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泥鞋印。
这个柳青,看着瘦弱,一脚踩上来还挺疼。
他原想耗上三日,借此机会将这个沽名贪功之辈赶出刑部,但转念一想,案子总得尽早破,总不能任幕后的凶徒逍遥法外,累及无辜的百姓。
于是他办完公务后,又按笔录上描述的溺亡者路线步行至此,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谁知线索还没找到,就看到这个笨蛋险些落水。他虽不喜欢他,但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料救了他,竟还要挨他两下子。
“柳主事,”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三日结案就是这么个结法?这算什么,一了百了?”
柳青原本还想好好谢谢他,一听这话,却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小气得很,从前怎么没发现。
“弄脏了大人的靴子,下官实在抱歉。方才下官是被幻象所扰,才险些落水但下官也因此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想来他这个时辰步行到玉沉河,也是为了找线索。
“是么,什么线索?若真有用,那我这一脚挨得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