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四人, 并排坐在那客栈门槛上,看着这门口的熙熙攘攘。
“这一转眼,清明啦。”王富贵把那旱烟袋在门槛上敲了敲, “我有好几年没见过清明了。”
“清明年年有,说什么好几年没见过?”瓜子之于陈小姐,宛如旱烟之于王富贵,已然是不离手之物了。
“他无非是学那文人, 乱做感慨罢了。”张二笑道。
“感慨什么呢?”老李不解。
“掌柜的这层意思, 是指年年都有清明节, 但却好几年没见过清明的景象了。”张二道, “想那太平年景, 有那百姓清明祭祖,雷打不动。但乱世一来,天下人皆居无定所流离失所,活人尚且顾不过来,又哪里有那闲心去祭奠死人?今年你祭奠祖先, 却不知明年是否还有人能祭奠你。掌柜的,是这意思吧?”
“对着哩!”王富贵乐呵呵地道,“你们看那对面街角卖纸钱的,一上午卖不出不少呢!”
“矫情。”老李嗤之以鼻, “你们是越来越有那文人酸劲了。”
“文人有什么不好呢?”陈小姐反问道,“清明时节雨, 纷纷路上, 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 遥指杏花村。文人写的多好!”
“呸!”张二捂着肚子笑, “你这诗背得!自己记岔了都不知道, 一首诗被你背成一首词了!”
“她故意的。”王富贵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话简直一语成谶了。我长这么大,自有记忆起,好像每年清明都下雨,没有例外。”
“说明什么呢?”张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