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娘眉头皱了起来,不该,不对劲。
她将肩头的半头鹿挂在身边的树梢上,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握在右手中,向着木屋快掠而去。
一推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叶随风仰面躺在血泊之中,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身上的粗棉袄已经被割得四分五裂,胸口碗大的血窟窿直达心脏,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随风!”
钟二娘一声惊呼却没有半声回应,显然已经死透。她心神剧震后突然又往前扑出,爬到屋子最里面的床头,只见儿子铁娃小小的身体上浑身是血,一脸缠结的皮肤凸显着死前的痛苦。
钟二娘浑身冰凉。
命运给她的一切好处,都会再被命运亲手拿走。
遭此厄运,钟二娘没有像寻常女人那样伤心欲绝到痛哭,而是默默抱起铁娃的尸体,放在木屋门口,然后又抱过叶随风的尸体放在门口。拿过锄头,一声不吭,一下一下地挖坑。
挖坑足足耗了她半日,然后她又将丈夫和儿子下了葬,找来两块木牌,写上叶随风和铁娃的名字。
整个过程,钟二娘面无表情。
完成这一切后,已是下午时分。
钟二娘生火烧水,又将那半头鹿割下一条腿煮熟,坐在木屋门口,一口一口吃着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