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娘从他肩膀上接过鹿,丢了块碎银子给他。
小厮又出声提醒道:“你快出城,可别被巡街的兵差看见,尤其是那赵虎,看见了肯定抢你的”
“废话。”钟二娘提着鹿,转身逐渐消失在街道上。
小厮留恋地看着钟二娘丰腴的背影,咽了咽口水。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娘们儿肯定不是一般人,惹不起。
在这乱世,看人也是一门生存的手艺。
在钟二娘看来,这小小的云土国,其实就是个县城。这里面的人,无非是等死之辈。就算是那城主黄太子,也不过是个草包。别看占了一个城,早晚也是他人的嫁衣。
不过这一切与她无关,她虽身怀绝技,去那城主府杀黄太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江湖终归是江湖,这些乱军终归是乱军,两码事。
钟二娘从来时路回去,扛着半头鹿飞身上墙也是健步如飞,周遭百姓无一人察觉。出了城已是大清早,一条野路,路上有些行人流民,有那病倒在荒路边上死活不知的饿殍,也有那卖儿卖女的,娃娃们头上插个草标,就等着好心人出价了。
这些流民大多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不喜欢进城,往往都是在各个小城外头撂地。这年头,每个城池的法度都不一样,有的城不准流民进,进去一不小心就被一刀砍了,死了也无人问津。所以长此以往,流民就不怎么进城了。
这些人看见一个女人在他们面前扛着半头鹿飞奔而过,就算再垂死挣扎的,都不禁咧了一下嘴角表示赞叹。
钟二娘一路不停直奔东边的小山而去,说是小山,其实也不算小,只是相对于周围的高山它不算突出而已。高有上百丈,绕一周足有数十里路。山中藤蔓枯木遍布,没有路,且陡峭无比,不是会功夫的人根本爬不上来。
当初钟二娘和叶随风看中此山,就是图此山无景也无路。最差劲的土匪都看不上这种破山。叶随风花了足有半月在半山腰砍出一片空地,搭了一个木屋。
钟二娘轻功了得,加上对山中无比熟悉,所以上山极快。从山底到半山腰,不过一盏茶的工夫。
远看木屋,不见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