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快那光就隐没在深深的墨色中,但她至少看到它亮起来过了。
梁拾鸩接着说道:
“至于想要掌控,你的确如此,但我看百官折子看了两三月七嘴八舌的,我头都疼,要真没有一个掌控得住事的岂不乱套。
就说之前我看那批咒你的折子上得那叫一个狠,各个恨不得化身天雷来好好给你这位白阁老正正纲常,结果我这几天在坊市上晃悠听说三月十四十五那两日以为你真出事了,什么平安符长寿香卖得是翻了五番,祈福法事都做了好几场。”
白居岳回了句:“未必因我。”
梁拾鸩踮着脚说话还累着呢,听这么一句扫兴的,狠狠拿头顶了白居岳一下:“反正我是因着你满天神佛都拜遍了。”
她又接着道:
“你且当人人都反你吧,那你顶着这千万骂你违祖制乱纲常的人都敢兴改革推政令,你瞧瞧你行事与逃避有半分干系么?
世上哪有人逃去学医就能做神医,逃到朝堂便能当首辅,那你要是哪天想逃去兵营,我阿爹九边第一将的名头是不是也得让给你了?”
“倒不好说。”
这下白居岳面上明显带出几分笑意,一只手也扶住了她的腰,头也朝下俯了些。
“鸩儿你莫一直踮脚累着自个儿,我俯下身听你说便是。”
不过梁拾鸩却依然踮着,她与白居岳身量相差不少,便得她踮起脚他俯下身才能完全贴在一起。
她的双手还捧在他的脸上,给他扳了扳,让二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