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长久的没有丝毫回应的沉默后,梁拾鸩舒了口气,松开抓在匕首上的手。
如果这帮侍从真是混进来的细作刺客,在这种她明显已经发现端倪的情况下,要么直接动手,要么总也得再编两句话来把谎给圆了。
只有白居岳的手下们,同丹心一般,面对不能或不愿回答的问题大多懒得再说任何多余的话语,只会保持绝对的缄默。
不过未及半刻,梁拾鸩刚舒的气又提了起来。
这些侍从不是细作刺客而是白居岳的人,不光代表白居岳对她有所隐瞒,大抵还为了这隐瞒给她又下了份迷药。
梁拾鸩从匕首上移开的手放在了另一个物件上。
她拿出写着“白”字的玉牌再问了一遍:“白大人和李大夫在何处?”
“祾恩殿。”
托着玉牌的福,这一次梁拾鸩终于得到回答。
她开口又道:“带我过去。”
“姑娘,朝中来了人,大人确有要事在身。
若姑娘贸然前往恐是大大不妥啊。”
连侍从对她的拒绝也从全然的沉默多出了两句解释。
不过梁拾鸩既然开口,便绝没有轻易放弃的意思:“我说要过去,但贸不贸然自当仰仗诸位如何安排。”
祾恩殿乃供奉大晖诸代帝后神牌之所。
梁拾鸩当然能料想到白居岳绝非是去殿中普普通通上柱香,那便多半与朝政相关,而需要在大晖朝的列祖列宗前议的政必是大事要事。
可她只说要去祾恩殿,又非是要直接进殿议事。
单说负责祾恩殿每日洒扫守卫的宫人侍从众多,梁拾鸩立时就能想到个浑水摸鱼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