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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至一半再一思索,这种甘愿臣服乃他之意,却未必合她之心。

相比君臣,少女似乎素来更喜欢以你我相称。

白居岳转口道:“不知姑娘可愿嫁于我?”

梁拾鸩决计没有想过白居岳会这般问她。

她本还因见他醒了怔愣着,听着这话便道一定是在做梦了。

从前她只是小十二时自不用说,姐姐们的婚事都一应听阿爹安排,哪有愿不愿意。

借着十一姐的身份求得一个入宫的机会,她也想着是像阿娘伺候阿爹一样伺候好皇帝,妃嫔都是臣妾也不论什么嫁娶。

后来阴差阳错,不知是书读多了、戏听多了,还是同白居岳的种种确与她曾晓得男女间的道理相差许多,她自个儿琢磨出个一分之一的道理,肖想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也知道他二人的身份之差。

如今

前日里那李任行李大夫是挑拨过一句什么“他若真心悦你,岂会由着你大了肚子也不给你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不过梁拾鸩自然晓得,她那时候占着太后的名分,肚子里这孩子更占着将来的帝王,莫说堂堂正正的名分要有几个道听途说的流言都得天翻地覆了。

“我不在乎那些。”梁拾鸩犹记得她当时如此搪塞道。

可若她梦到了,莫非代表她实则在乎

“不行,我怎么能想这些呢?”

梁拾鸩慌忙摇了摇头,眼前她一心只愿白居岳能够平安,她在乎的人能够平安,不敢把这些祈愿放到未可知的来日上。

却忽觉右手一凉。

她目光移去,见到的是一只抽离的手。

听到的是语气极尽冰冷的三个字:“你不愿。”

自从梁拾鸩晓得白居岳为她铺陈的种种安排后,便没再梦见过这般冰冷的他。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