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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梦魇住,这一声添上了几分急切之意。

白居岳将掌覆上少女的手背,轻握住。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的内心也被掌心源源不断传回的温度抚平疗愈。

托自己按照一死做的那些打算,白居岳眼下诚然没有什么需要急于一时之事。

他静静地凝了少女一会儿,不由思及这几日昏昏沉沉中曾听见她说过的字字句句。

“他从没有舍弃过我,我也不会舍弃他。”

少女固然是极聪慧的,但自这一句始,便有许多句都是过分天真的傻话。

不料未几,少女的手不知怎得移了移,白居岳竟一下将整只掌收住,握紧了她。

或许于情之一字,他的确才是那个切切实实的蠢人。

少女被他那一下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

旋即,少女整个人再一动不动像是完全被定在原处一般,唯有一双眸子越睁越大,倒映出他的身影。

白居岳想起他眼下实则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做。

他师兄李任行对他的那些议论,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世人多道他白居岳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但在面对眼前的少女时,他将自己的矛盾撕裂、自负自疑展现得彻彻底底。

他分明了然来日未必能够方长,更应惜取今日时,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筑起一堵又一堵名为合理实而无谓的高墙。

白居岳开口道:“若臣有意求娶”

并非心切、情切一时口快习惯使然,白居岳清楚他二人如今身份已非君臣,此一臣字实是心甘情愿为她臣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