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张以斯离开时,看见他向众人嘱咐完照顾好老师后,又悄悄用口型对她说了句:“不必挂心,我知道。”
张以斯识破了她的身份,也识破了她的情绪。
不过几乎在同时梁拾鸩也识破了张以斯的谎言。
内阁诸位阁老大都心思深沉难以揣摩,唯张以斯好恶俱在脸上,惯常直来直往不喜遮遮掩掩。
张以斯见她第一眼时的惊,和现在面上似有些复杂的挣扎绝非假装。
况且,连陪梁拾鸩同去江南的凌飞雁对他二人的关系都不过是些模糊猜测,白居岳更不可能把此事透露于外朝。
张以斯大抵是想要安慰她,就像他从前做过的很多次一样。
梁拾鸩似乎还记得其中有一句话是“太后娘娘不必如此自谦,老师都夸您聪慧”。
白居岳的脾性,那时的梁拾鸩不大清楚,如今却已了然。
她看着张以斯的神情中显而易见的迷茫与失落,她想或许现下的他也需要一句劝慰。
“张大人,奴婢也时常听闻白大人赞许你呢。”
梁拾鸩看着张以斯本要迈出去的步子愣了半晌,再次转回头瞧他眉头已然舒展,两侧嘴角扯出了个真正的笑容。
梁拾鸩努力提唇回以一笑。
只是待张以斯走后,嘴角又不禁落了下来。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了好些遍“活着便好”,梁拾鸩相信就像阿娘曾对她说过的那样,只要活着总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