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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点头收敛起情绪,带着几个北镇抚司的人退出去。

一自是要圆他们这番夜闯皇陵太后懿旨的说辞,二也是要把这消息递给如今假扮太后的冰心及于京郊躲藏的凌飞燕等人。

只要白居岳还在,京城就不至于天翻地覆,冰心她们不会妄动,一切便都能待到白居岳醒来再从长计议。

至于白居岳何时会醒,李任行说了句两三日。

分明短的。

只是哪怕抛开已经一触即发紧绷的朝局,梁拾鸩同白居岳之间统共也就不过数十日光影。

论起相会的时辰更得掐着指头算,如此一比又觉得长了。

加之梁拾鸩再进里屋时,除了真真的血迹在白居岳身上仍瞧不出别的血色来,心头不免又揪得厉害。

若非她记着那按压内关穴止吐的法子,差点不禁在张以斯面前害起喜来。

好在张以斯随着进屋确认那句性命无虞为真后,也就提及回宫禀告两位太皇太后并知会诸位同僚一事。

梁拾鸩在张以斯面前总还是有些不安的。

哪怕她已易容改装成了太后的宫侍,还在李任行的一些胡乱误会和丹心的解释下,与白居岳之间算有了段“堂堂正正太后恩许的情意”。

哪怕她晓得不论情谊,单论立场,这位刑部尚书、内阁阁老、最有可能继承白居岳势力的学生也绝不会在此时背离他这位老师。

可梁拾鸩不光记得张以斯颇擅识人,她亦记得在她初涉政务惶惶不安时屡屡总是张以斯最先出言解围,帮衬她许多。

更是前月里带“小十”去灯会的三哥,为此还挨了一通廷杖瘸了小半月

梁拾鸩的的确确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