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了抬手竟妄图挡住电闪不要扰了少女歇息。
他希望往后她余生的天空都只有晴日,不要有半片云的遮覆。
白居岳这般想着,又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这是落胎药。
事到如今,她必须离开,他也必须要为这件事做个了断。
何况少女今日呕那口血,除开心绪繁重,便是害喜害得太厉害所致。
这药白居岳已反复配过了,如今月份小加之他安排的医师在少女身旁调养不会落下半分病根。
反而就同少女此前所言若是孤儿寡母,日子总归要更艰难些,万一这孩子身上有像他之处惹她愁思便更为不宜。
白居岳非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便又像这世间大多数事般,他权衡得清楚利弊得失,自当由他来下这个决断。
白居岳手中的药丸已触到少女的唇。
最终,却是他用自己的唇封了上去。
冰冷的、麻木的、毫无知觉的过了许久,直到温热的、闷疼的满口腥甜涌上,他才霎时抽离。
他扶住床沿重新站了起来,止住摇晃处理好衣衫上的血迹褶皱,再无迟疑地离去。
只是暗门开启那一霎,恰是又一声“轰隆”的雷鸣,他微不可闻地低声念了一句:“微斯人也,吾谁与归。”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一下,害喜严重的确有可能导致吐血。
一些引用参考:
建木是古代的一种神树巨木。 “白民之南,建木之下,日中无影,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吕氏春秋·有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