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泰十年三月初十,随着那外臣不准再入内廷的令旨一下便注定了这必然不会是个安宁的夜晚。
寂静许久的诏狱,这几日进了不少新人,在种种酷刑拷打的惨叫连连下终于又热闹起来。
刑部尚书张以斯平日无论朝堂还是私交,瞧着都是个直白好相与的性子。
但把这份喜怒挂在面上带到那刑狱之事里,便自没什么喜色,怒倒似地府阎罗。
张以斯接过一份的名单,其上血迹未干一看便知方才画押。
他扫过名单里的一串名字,正巧瞥见一只乱窜的老鼠。
老鼠“叽”地一声被踩成了地上的一滩烂肉。
张以斯冷笑道:“我说呢,这千防万防,是家贼难防。”
远在天寿山的皇陵作为历代帝王的安寝之处自见不得诏狱这般血腥,不过也就没什么生气。
一身素服的美艳妇人看着那口新打的棺材,今日是特地好好施了一番粉黛,唇上朱色点得尤其浓郁。
“高楼,很快你就能永永远远陪着我了。你瞧我为你挑得住处可好?”
太皇太后黎永惜将怀中的一副悬崖高塔图展开铺平在棺材底部,笑意亦是愈发浓厚。
“这金丝楠木又涂了四十九层金漆,可是帝王才能享受的梓宫呢,你一定会喜欢”
可惜侍女“嗒、嗒”跑来的脚步是一下打断了她的柔情蜜意。
还未待那侍女开口,黎永惜一巴掌就把她扇到了地上。
那侍女却是连痛呼一声也不敢,即刻翻身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