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听完梁拾意的问句很快便摇了摇头道,但开头那一下迟疑已让梁拾意彻底觉出些不对来。
冰心算是这乾清宫内少有的活泼性子,相熟之后喜恶也渐渐挂在面上,让梁拾意得以瞧出。
但若论起真遇到事了冷静自持、处变不惊还是白居岳手下一贯的秉性。
这又走神又结巴的,实在太不寻常。
然而未待梁拾意开口追问,冰心似乎瞧出她的怀疑,竟是抽出手福身做出请罪的架势:
“太后娘娘心思细密,奴婢自知瞒不过娘娘。
前日娘娘寝屋外檐上那窝燕子下了蛋,奴婢想着等一窝小鸟都孵出来叽叽喳喳难免扰娘娘安歇,便自作主张想帮它们移个窝。
却是失手把燕子窝给砸了,奴婢自知有过,请娘娘恕罪。”
砸了窝,那其中的蛋……
冰心这么一说,倒还真解释了她此前吞吐的表现。
对如今有孕在身的梁拾意来说哪里还有比这砸窝碎蛋更不吉利的兆头。
梁拾意听着心便不禁一沉,但她知道冰心定是无心之失,本意也是为她着想。
“我晓得你是一番好意,莫要放在心上了。”
梁拾意出言宽慰,想要扶起冰心。
谁料一时的心乱让她一不留神把手戳到绣盘的针上。
她“啊”地轻呼一声,血啪嗒啪嗒又滚落几滴。
冰心急忙关切:“娘娘,没事吧?”
梁拾意含住自己的指尖摇了摇头。
不过眼神盯着那已快绣好的荷包眉头蹙了起来,此前滴在仙鹤的丹顶之上还算好,可如今仙鹤的白羽也沾上斑斑点点的血渍。
这意头
梁拾意的心跳不禁漏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