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梁拾意再次出现那种灵异的通感。
白居岳从背后搂住她,他二人的心脏便应该是处于同一方向了,可她偏偏觉着一下激烈又骤然停顿的跳动来自于右边。
在那停顿的一下,梁拾意还又觉出股委屈来。
然后她的手完全背离此前的决心没有扳开,反而轻轻贴在了白居岳的手背上。
同时侧过头想要晓得抱住她的白居岳、说出那些叫人面红耳赤话的白居岳,究竟是副什么样的神情。
她从前可没见过这样的他,却好巧不巧撞在他的双唇上。
接吻自然是要闭上眼睛的,其余感官变得更为灵敏。
于是梁拾意第一次发觉白居岳周身的药味出现了变化,从纯粹的苦涩多出几许甜来。
甚至比她往日喝那些加了饴糖的药还要甜,甜到有些发腻。
不过这甜腻与极致的苦涩一调和,竟让它的强横终生出了温柔。
前日里,梁拾意着实太担心她清冷的月亮、孤高的白鹤会被朝廷的重担、身体的病痛所压倒、坠落。
但又或许是春日真得来到,人间的色彩与温度引着他想要来这凡尘中与她一道。
没有动用更多,不关乎于欲望。
双唇的相触,双手的交握,每一个与她接触的地方都只有如同春日般的温暖,再不见丝毫寒意。
于是,梁拾意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在白居岳的怀抱中。
寒窗苦读数年都未见得便能入朝为官,更莫谈几位阁臣的水平,纵而是真正的天才也绝非一时之功可达。
只是梁拾意此前一因为自觉繁琐朝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二因时隔半月才终于相见本就累积了许多不安,才生出急功近利的想法。
梁拾意想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她忽略了无论孩子还是执剑似乎都曾是白居岳需要的东西,但在与他互相触碰的每一刻,她都分明能感到真正让这个男人松弛下来的是她的怀抱。
她想抱住他,他也想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