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比他更重要是么?
如果他方才不提,她会愿意留在自己怀中么?
瞧瞧这些荒诞的念头,难道他白居岳为了饮鸩止渴黄粱一梦,真要让自己彻底沦为一个患得患失滑稽至极的倡优么?
白居岳放下了他的手,没有让他的眼神指尖再次不受控地去找寻跟随少女的方向。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衣袍,方才的荒唐让其上的皱褶未曾有过地多。
但无甚大碍,一次又一次,他的袍裳总会被整理恢复得崭然如新。
可白居岳的手还未能开始捋平第一个褶皱,他听见了一声“对不起”。
这句话冒出得颇为无厘头,声音又似真似幻微若蚊蚋。
白居岳几乎便要以为他的妄念已经学会捏造少女的声音来干扰他。
但,他又听见了下一声“对不起”。
白居岳分出些余光,瞥见那个蹲在地上微微抽动着的,小小的、少女的身影。
他走到她身前,看见少女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也听清她在抽泣着嗫喏些什么。
“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也没有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
她为什么会哭?又为什么会向自己道歉?
这比方才见她逃开他的怀抱竟更让白居岳锥心十分。
少女仰起头看到他来,水汪汪的眼睛与他对视顷刻又移开。
她开始拿手胡乱在脸上擦起来,嘴中竟然还在念叨着“对不起”。
“对不起白居岳,我不是有意要哭的,很快就好了。”
荒诞也好,滑稽也罢,便让他为她折腰,沦为她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