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白居岳曾以为自己早已经抛弃销毁了这种情绪。
然而那一刹那,纵使他的身体本就处在一种极低温下,原来还可以更加冰凉,本应该被封闭为无知无觉的心,竟然害怕将彻底堕入失去她的寒窖。
直至现在,白居岳了然自己仍处于一种难以感受到温度的状态,但少女靠着他,冻住的心脏便化开在胸腔里用力扑腾起来,似乎拼命想要向他证明某种生机。
“不用立刻回答我,我知道你一定很乏累了,等你身体好些吧,等你想清楚。白居岳,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案。”
少女的目光一心追着白居岳的双眸,与他对视,没有注意到他垂在她身侧的手不由地松开又收紧了数次,节律隐隐模仿着他自己的心脏。
最终,白居岳用唇齿用臂膀将少女重新完全收紧在自己怀中,他也产生了那种去刺激它苟且偷生的贪念。
只可惜,他又恍地意识到这并非是它可以做主之事。
但抑或,白居岳并不存在那么多无可奈何。
如果少女始终不愿意退后,白居岳也并非没有余力再粉饰再维持一些时日的太平。
兴许她的存在所给予的抚慰,还能让他将这太平时日支撑得更久一些。
待大厦倾塌水月破碎之时,少女总会清醒过来,只要他帮她铺陈好后路便是。
梁拾意的每一个敏感之处都恰到好处地被白居岳所捕捉,舌尖纠缠的挑拨迅速让她的体温开始攀升,而这也让她更切实地体会到白居岳的躯干仍是那么冰凉。
她的第一反应,是退避了一下试图规劝白居岳应该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