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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这冬春交际之届天气最是变幻无常,梁拾意近日见了好几封关于惠民药局病例激增,恐有时疫之忧的折子。

跟凌飞雁这一聊不禁想到宫中虽还没有这个兆头,但宫人们缺药少医的要真发起时疫来,怕止都止不住,最后也还是得累在太医院头上。

倒不如防患于未然。

凌飞雁表示了赞同:

“好妹妹,你这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这样妹妹你若信得过姐姐,不若便由姐姐来盯着办,反正如今姐姐与他卫掌印是对食这件事,宫里能晓得的是都晓得了,寻他议事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梁拾意本就隐隐有这般想法,她如今刚刚有孕本是不宜操累的,但无奈坐在这太后的位置上。

前朝尚有内阁为她分担,后廷的事基本是全然顾不过来的,非得有人帮衬不可,却又担忧凌飞雁终究会对和卫敬忠相处有所芥蒂。

但听凌飞雁是主动便有这揽责之意,也就不再忸怩。

“凌姐姐那便多劳你费心,妹妹也寻个时机与那礼部的魏阁老商议商议,赐予太妃们这协理后宫之责。

那往后姐姐们在这宫中走动行事也都能有个堂堂正正的名头,不用处处担忧受人辖制。”

“好妹妹若真能有这样的恩旨,那可便真就阿弥陀佛了。”

凌飞雁走前又满眼慈爱地来回来去抚了好几遍梁拾意的肚子,嘴里念叨:

“我的好陛下,你瞧瞧你不光救你这姨姨们一命,还让你阿娘这么好的人做上太后之位,实在是天下万民之福了。”

论天下万民的福分,梁拾意自知自己还担不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