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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也让白居岳更加确信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包括他自己。

除非除非,他当真发现原来普天之下,原来眼前之人所愿亦有他白居岳力所不逮之事。

共白头?那些在白居岳身体里叫嚣个不停喧闹的意气终于在一瞬间全数安静了下来。

他腾出一只手试图掸落少女头上的雪花。

毫不奇怪,意料之中的,融化的水珠已经渐渐开始顺着少女的发丝往下滴落,反倒是那些沾覆到他指尖掌中的白絮留存得更为长久。

白居岳松开搂住少女的另一只手,他委实让自己闹出个大笑话。

乾清宫的地龙烘得极暖,风雪被窗户隔绝于外后,他的怀抱不光不能温暖她半分,反而恰恰是这屋中寒意仅剩的来源。

梁拾意望见白居岳眸中潭水的波纹时,她也许窃喜半霎,只道原来她这只小鱼只要一直努力不放弃地扑腾,也终有搅动深潭的一天。

半霎后,她脑中却无端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潭水寂静无波之时就好似一面单调映出世间一切的镜子,可若镜面有纹路,那不便像要碎裂了一般

呸呸呸,她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梁拾意赶忙便想把这不吉利的念头从她心中清除扫净。

却感到腰间那股将她搂紧的强横力道一下卸掉了不少,白居岳松了一只手似乎在帮她掸头顶的雪。

然后那股力道彻底消失,她被他放开了。

梁拾意不解其意,有些发懵地将自己的手也向头顶探去。

猛然,惊觉她的发丝已变得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

只是她一被冻着知觉实在有些麻木,二又太过于投入在白居岳的怀抱之中,此前才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