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居岳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牵连旁人来铺陈他的决断。
谁料他短短一句澄清又激起少女某些虚妄的信念。
“所以我于你也是一分之一对不对?”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几分之几,唯一的一只能是一个孩子。
如果不存在,那满盘便皆为空空如也的零,她于他根本就无关紧要。
白居岳的答案昭然若揭。
但当他启唇时少女又凭着一腔莫名的勇气抢断道:“你回身又没有反驳,我就当你承认了。”
话中一些不知来由的情愫实在过于充沛溢散至白居岳身上,竟激起他的一丝探究之意,让他不禁将零星的余光对上少女眼眸……
分明她于这一月中应该已晓得不少这高位之上的利害,也学会去怎样做出一副当权者的姿态。
可为什么这双望着他饱含期盼的眸子还能清澈单纯到这种可笑的地步?
绝情的话语已经滚至白居岳的喉头。
只是殊不知她不是他的千百分之一,他的可笑却是千万倍地胜过她。
明明他应该已经完全操控住了自己的躯干,明明柔软象征得应该是脆弱。
但又一次,所谓坚硬的躯壳才是真正的不堪一击。
与少女四目相接的那一刻,被白居岳强行禁锢住的柔软从心中,不,是从他全部的四肢百骸弥散开,然后向上……
一路攻城拔寨先让他失声,下一步,无疑便是要钻入头脑,攻占头脑蚕食掉他所有残存的理智。
所幸那残存的理智还足以让他移开视线,白居岳的袖口露出一点银芒,锐利的针尖正在被缓缓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