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宣泰帝杨钧翊沐浴更衣后,遗体被放入灵柩移至仁智殿停灵,百官入宫哭丧举行大殓。
太皇太后黎永惜与太后梁拾意皆为大行皇帝悲不自胜难以成行,故由内阁首辅白居岳一力操持丧仪。
相比昨日的文渊阁,仁智殿上除了司礼监掌印冯智朗诵祭文可称一句鸦雀无声,百官噤若寒蝉毫无任何争执异议。
经过整整三日三夜厂卫们的搜捕,在场诸人虽都逃过一劫但也不敢有什么造次之心。
要知刺驾弑君这种事一旦被牵连上一星半点那都是灭族的罪过。
这次除了御马监和西厂近乎被连根拔起,其余官员中只有几个与直接凶手御马监前掌印曲直走得最为亲近的遭了殃,已经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但毕竟这几个落了马的都还在诏狱里关着呢,若真把诏狱那些刑罚走一遍,让他们攀咬出什么来都不足为奇。
而且只需轻轻扫视一圈仁智殿四周围得密密麻麻的锦衣卫,谁人不知他们说是只听命于皇帝的军卫,实际上是谁的私卫呢。
如今还在朝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心里有数的,这大晖天下谁的霉头都触得唯有白居岳白首辅的霉头触不得。
祭文读完便是宣读遗诏,内容百官自也或多或少听闻了,遗腹子继承的确亘古未闻,但若真落到实处说……
六个字,彼非相,乃摄也。
白居岳面上读作内阁首辅,大伙心里都明明白白写着权压其君的摄政王
就说他前几个月甚至还假惺惺地上过道辞呈,言及宣泰帝杨钧翊已快至冠龄,待新政改革完毕有意引退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