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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楼内。

红釉端来一碗桃胶燕窝,元栀眉色沉沉,黑发如瀑轻垂右肩,月华色折枝花卉长裙素雅清淡,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燕窝,绿芜微曲着身子,仔仔细细地按摩着元栀的右手。

“姑娘,左右老夫人又不急这一时,您这一下子抄完,倒是把手腕累着了,不值当呀。”绿芜揉捏着元栀的手腕,劝道。

听着绿芜的话,元栀心里却有些发虚,那女则她根本没抄完,右手酸疼不过是因为昨夜竟趴在书案上睡着,右手压着罢了。

不过……她趴在书案上睡着,竟也睡得格外香甜。元栀一向认床,挑剔的狠,若是睡得不好便会整夜整夜梦魇。

她望着自己面前的燕窝出神,鼻尖微动,下意识撩起自己的一缕青丝嗅了一下,不知是否是错觉,元栀竟闻到了一丝清浅的檀香。

红釉添了盏热茶:“就是呀,有咱们伺候,若是您半夜饿了,奴也可做一碗宵夜。夜晚寒凉,奴婢还能时不时能添些热茶,前阵子您风寒才好,若是又病了可该如何是好。”

元栀打了个哈欠,眼角还蕴出一些困意,慵懒道:“深更半夜喊你们起来太兴师动众了,我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行,再说了,我不是披着——”。

话音未落,元栀澄澈的双眸忽然愣住,紧接着又泛起迷茫。

她昨夜……有拿衣裳吗?

似乎是没有的。

听绿芜红釉的话,她俩昨夜在偏房夙夜未醒,那又是谁……

是他吗?

元栀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凤玄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