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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档子事哪里还能嫁去东宫,奚氏被奚太傅匆匆发嫁,随府医回了其家乡岳州。

太子深陷夺嫡漩涡,待抽身出来,未婚妻已为他人妇。

三年后太子羽翼丰满,登基称帝,当年给奚氏和傅大夫下药之人也早已查清,其家族满门抄斩,鲜血染红护城河,一代豪族就此销声匿迹。

京城内外顿时风声鹤唳,见识过帝王之怒,再无人敢传风月流言。帝后大婚时众人也只当全然不知,恭敬伏地,山呼万岁,祝颂帝后如鼓琴瑟,瓜瓞延绵。

“裴昱。”皇帝嗓音低沉,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你可知你欺侮的是皇后之女!你可知皇后前几天还问起,小筠那丫头是不是年已及笄,该寻一门亲事了!”

“裴昱,你动一动你那解元的脑子,倒是教教朕,该如何回答皇后!”

裴昱眼波未动,叩首后直起腰身回:“学生确实认识傅大夫父女,但那都是去年之事,我与傅娘子仅见过几面,从未逾矩,我亦无非分之想。”

“学生读圣贤书,习孔孟之道,自然知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傅娘子已有未婚夫婿,学生怎会明知故犯,坏人闺誉呢?”

裴昱面上恭敬,鸦羽掩住的黑眸里却好似一泓不起波澜的死水,“学生自问待人随和有礼,也从未冒犯过傅大夫,因此不知为何傅大夫偏偏咬死了是我诱拐傅娘子。况且,白日里傅大夫和杨大统领亲眼所见,我的妻子名为靳晓,乃扬州花娘出身,并非傅大夫爱女,二者相貌虽有几分相似,却不是同一人。”

皇帝怒极反笑,长指搭在几案上,望向裴昱的眼神颇有几分玩味。

“二郎的意思是,傅从初没事找事,还是说……他居心叵测挟私报复,故意污蔑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