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朗笑着道了声好,“比萧朗那混小子有出息多了。”
“只是——”
皇帝话锋一转,“你这能考上解元的脑子,拿来做什么不好,净犯些混账事?!”
只听“咻”的破风声乍起,那只精巧的茶盏直冲着裴昱面门飞去。
裴昱眸子微缩,却没有躲避,生生受了这帝王之怒。光洁冷白的额上顿时淌血,淋淋漓漓,似精心烧制的珍品瓷器裂出令人惋惜的缝。
案上玉石棋子也被皇帝拍得直晃,丁零当啷滚了一地。
“裴昱,你道是一个乡野大夫哪里来的警觉心,能发现你国公府的暗卫,还反跟踪!”
皇帝也不打哑谜了,冷哼道:“他啊,曾被朕派去的亲卫连续监视四年,行走坐卧、一言一语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字不差地记下。都说久病成医,傅从初被盯得久了,这种感觉早就刻在他骨血里,抹不掉了。”
裴昱难得露出诧异神情。
尔后听皇帝说:“你那时候还小,想必没听过京里的风言风语,朕的皇后十六到二十岁的这四年间是空白的,旁人只知她在家养病,没有任何人当面见过她。”
这下,裴昱毫不费力忆起当年之事。
当今圣上彼时是太子,与奚氏青梅竹马,婚事是板上钉钉的。谁知奚氏忽然与府医有了首尾,孩子都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