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明白了,现在点头或摇头已经失去任何意义,裴昱这个人,只会按照他自己的喜恶行事。
只是听他不断口呼娘子,靳晓自嘲地笑了声。
打从成亲之后,裴昱好似只唤过一两次「晓晓」,其余时刻总是娘子娘子的。
莫非是怕叫错名字,将她换作傅筠么?
靳晓顿感不适,甚至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不多时,家仆手挽两只大提篮进来。裴昱没叫她下床,菜色汤品在矮足几案上一一摆开,他坐在床沿,作势要喂。
靳晓自是十分抗拒地往后退。
然而如此一动弹,小腹以及两边的腿弯都酸酸胀胀的,无一不在提醒她面前这人的恶行。
再冷眼瞧裴昱,明明一整晚他都没有纾解,现下却是一派神清气和。难不成,光是听她哭泣求饶,他就能从中获得愉悦吗?
靳晓脸色愈加古怪,红一阵白一阵的。
“娘子张嘴。”
“我不吃,谁知道这饭食里有没有下药。”
话音刚落,汤匙打在碗沿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靳晓如梦初醒,死死咬住嘴唇。
不该言语挑衅的。
昨夜的苦头还没吃够么。
然而下一瞬,裴昱像是没听到她的讽言讽语一样,神色从容地舀起一勺香蕈鸡汤自己咽了,又把其余菜色各吃了几筷。
末了,淡笑着睨她一眼,“看,没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