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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边上摆着碗褐色汤汁,她多看了两眼:“这是什么?”

“参汤。”裴昱温和道:“辛苦娘子,参汤补身。”

靳晓呛咳不已,气息紊乱,乜他一眼,也没多问就乖乖喝了。

来年二月初就要春闱,裴昱偶尔会受同窗邀请,外赴雅集。

这一日,他如往常一样外出,靳晓想起寒衣节将至,而夫君又有个夭折的姐姐,欲出去买点五色纸裁制寒衣。

何管事跟随左右,靳晓也不像以前那样感到不适,已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这一切。

她自己书画舍不得用上好的纸,对祭祀用的五色纸却尤为看重,一连进了好几家纸肆,最后才选得满意的。

逛得累了便去茶肆歇脚。

中都人爱茶,小小茶肆里顾客盈堂,喧喧阗阗;中都人也爱簪花,往来人潮个个装扮亮眼,花团锦簇,靳晓一时间看迷了眼,另一边何管事用罗帕细细将桌椅板凳擦了,请她入座。

靳晓应了声,刚要迈步,被一小童迎面撞上。

小童年幼,“哎哟”一声跌在地上,两腮鼓鼓,看了看摔碎在地上的糖葫芦,眼中很快就溢满泪,将要哭闹起来。

靳晓连忙弯腰搀扶。

小童生得粉琢玉砌,泪汪汪的样子实在招人心疼,靳晓把她抱起来坐到一边,轻拍拍小裙子上的灰,问:“没摔疼吧?”

“不疼,”小童抽抽鼻子,指着糖葫芦说:“可是,可是阿娘一旬才准我吃一次糖糖,呜呜糖糖没了……”

隔几步远的何管事早注意这动静,耐心看了两眼,见没什么大事,便笑着行来,谁知小童不要她抱,细细软软的手臂大力揽住少夫人脖子,一脸“见到糖葫芦我才肯撒手”的样子。

何管事没法,叫随行小厮守在这,自己去斜对过的食铺买糖葫芦。

“小家伙,这下可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