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筝摸摸他的头和后颈,他全身冷得厉害。她尽量镇定语气柔和道:“好好活着,我总不会喜欢一个死人的。起来吧,我们回家。”
冯策默默守在不远处,看着柳筝把宋砚扶起来,伞不要了灯也不要了,王初翠听到动静也急急忙忙从门里赶出来了,帮着搀扶他进屋。
冯策把伞和灯都捡起来,心里五味杂陈。
进了屋,看清宋砚浑身是血的样子,王初翠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张公公出来赶紧安排随行来的太医给宋砚看诊,又叫宫人们该收拾的收拾起来。
柳筝攥着宋砚的手,他抱着她不肯松开,大概是因为虚弱,他双唇颤着,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长公主起身来了,看到他这样,紧皱着眉头更仔细地吩咐底下人做事,又把冯策叫来询问今日之事到底进展得如何。虽然中间已经听过几次消息了,半个时辰前也听到了大获全胜的好消息,但现在见着宋砚,大长公主还是不放心,想问更多细节。
太医得解开宋砚的衣衫给他治伤,柳筝只能哄宋砚把她松开。宋砚不肯,她亲亲他沾血的唇,他浑身一震,什么都听她的了,只是身上的温度开始迅速由冰冷攀升为了高热。
他伤口不少,最触目惊心的是右手,两道又深又长的剑伤,几乎能见骨了。柳筝瞧着心口都发颤。
治他晕血之证的药早已熬好备着了,柳筝一勺一勺给他喂,虽然他头脑不太清醒,人倒很听话,她喂一口他喝一口,只是偶尔身上的伤处理起来太疼,他忍痛时会呛着。
柳筝给他擦冷汗和唇角的药渍,忍不住对几个忙活着的太医道:“再轻一点吧,他怕疼。”
太医们弯身应下,柳筝往他嘴里塞了两颗糖,洗洗巾帕给他擦脖子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