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记得你呢,她怎么只单单恨我。”宋砚握着剑柄,茫然地望着底下,“她怎么只单单恨我。”
“你想带她去哪?”云宜嗓音沉哑。
“不知道。”
云宜惊愕地转过头来:“不知道你就要带她走?!你这是在害她!”
“她自己的人生,她要去哪,我怎会知道。”宋砚也抬头望望天,伸手接雨珠,“我置了处庄子,按照将军府,她从小住着的地方布置的。她若愿意住,所有人都会把她照顾得特别好。我会请世上所有名医给她看诊,治好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若治不好,或者她不愿意治,那她有想去的地方,我也由她去看。我会让人护好她,让她安心享受这份自由,这是我对娘亲最好的爱,比你们干净多了。”
云宜的气息略有些抖,声音低了下去:“我们也是为她好,为她好……”
“要她自己觉得好,才是好。人生一共多少年,你们杀了她爱的人,又把她关在那方寸之地。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应该知道她讨厌被关着,太姑姥姥说,她以前很喜欢跟你一起去跑马……你怎么可以那样待她。”
云宜久不说话,云韫素还在城墙下踩水,泥水都溅到脸上去了。云宜听着那啪嗒啪嗒的踩水声,闭上眼,朝身侧数百位守卫挥了手。
所有弓箭弩箭都撤下了,连暗中随时准备出击的人也都退了下去。
云宜转身看看宋砚,不止第一遍想他眉眼鼻子嘴哪里最像阿素。他拍拍他肩膀:“带她走吧。别再让她淋雨了,你也别再淋了。病了得喝药,她最怕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