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这样,柳筝真有三分火气上来了。她瞠眸望他, 他眼神里有小心的讨好。柳筝又气不下去了。
像有把刀子在她心口一下一下地剜。此刻她突然明白了姥姥与她争辩时说的心疼, 和他为她梳头时说的心疼, 都是一种怎样的疼。
柳筝朝他伸手,宋砚立刻把粉盒子和口脂都递给她。柳筝一个没接, 拉了他的手腕,把他往怀里拽。宋砚没预料到她的举动,猝不及防撞进了她的怀抱。粉盒子和口脂盒在地上骨碌碌转了两圈停下,宋砚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停了一停。
柳筝下巴搭着他的肩膀,手背悄悄抹眼泪。她几度哽咽,发出质问:“假使我在你面前说我要做你的狗,你怎样想?”
宋砚浑身震了震,用力搂住她:“我当然不允。”
“为何不允?”
“筝筝是最好的人,你得在我心尖上永远站着,我怎么可以让你做狗。”宋砚竟为这话生气了,“我不是那种人。”
“你自己听听你的话!”柳筝啜泣了一下,气得锤他,“你什么都明白,你明明什么都明白!”
宋砚却只顾着安慰她,一遍遍揉她的后颈拍她的背:“我明白,我都明白。筝筝别怕,我做不出那样的事。我若真成了那样的人,你把我杀了都可以。”
柳筝越听越觉得他悲哀。
拿自己献祭去爱别人,得了别人的爱又怎样?
柳筝又擦擦眼泪,劝自己冷静,他能始终温柔地待她,她怎么可以因为着急就对他发脾气。姥姥说得对,她脾气实在有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