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也是显赫人家,他的生母更是贵为昭临郡主。他们都尚在人世……难道把女儿嫁出去后,便再也不顾她的死活了吗?
宋砚静静抱着她,久久未语。
柳筝垂眸,摸了摸他的耳朵和脸颊:“抱歉,我不该多问的。”
宋砚摇了摇头:“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我对你永远无所保留。我在想怎样说可以不吓到你。”
“我没那么不禁吓。”柳筝用指腹擦去了他眼角的湿意,“我见过的大风浪多着呢。”
宋砚揪紧了她的袖子,总觉得筝筝说的大风浪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对她也有许多疑问。
“我母亲,在闺中失贞,事情意外泄露,被迫嫁给了我父亲。云家觉得她丢了他们的脸面,承诺只要国公府愿意娶她,压下丑闻,之后如何处置对待她,他们一概不问。随我母亲嫁入国公府的还有数十万两的嫁妆,国公府答应了,雷霆手段下至今无人敢传当年云家之事。为了脸面,云家人可以眼睁睁看我娘亲被逼疯逼死。就为了脸面。”
柳筝气得直发抖:“凭什么。失贞?什么叫失贞,贞是什么?他们干的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比男欢女爱脏得多!为着几句传言,什么香的臭的脸面,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到底谁疯了?!”
宋砚反过来安抚她,揉着她的后颈想她放松些。他轻声道:“我恨这世道。待一日,便恨一日。我娘亲不该活得那样苦。”
宋砚的话招得柳筝也要落泪了。他的娘亲不该活得那样苦,她的娘亲也不该活得那样苦!这世道要有的女人为所谓的贞洁死,又要有的女人靠出卖所谓的贞洁活,到头来怎样都是她们的错。死有错,活也有错,凭什么,凭什么?
是谁要她们守贞,又是谁夺了她们的贞。是谁先侵犯了她们的身,又侮辱了她们的人格。凭什么他们扒了别人的衣服,自己却能衣冠楚楚地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