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这么厉害,一定能的。你娘亲她……”柳筝犹豫了下,“她怎么了?”
宋砚搂她肩膀的手抖了抖。他缓了又缓,声音还是哑得厉害:“她疯了。生下我后就疯了。是我害她疯的……如果没有我,她或许能好好活着,不会被我害得那样惨。筝筝……我难受。”
宋砚觉得无助,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那种浑身脱力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他把脸埋进她肩窝里,眼角滚出的泪洇湿了她的肩膀。
柳筝实在不会安慰人,哄小孩子似的哄他:“不哭不哭,不难受不难受。不哭了噢。”
“就是难受。”宋砚脸靠着她颈侧,缓半天情绪才平静些,勉强道,“她恨这世上所有男人,包括我,她接受不了生下了我这么一个东西。他们说,她见到我的第一眼,是想把我吃回肚子里。她就是那时疯的。”
宋砚忍了又忍:“你,你怕不怕?”
“怕什么?”
“我这些事……听起来,是不是都很恶心?”
“你又不恶心。”柳筝抚拍着他的背,脸靠了靠他的脸,“看你难受我也有点难受。”
柳筝自认为见过不少脏污事,但没想到有些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地方,藏的污、纳的垢半点不比阴湿角落里少。想想也是,连章鹤那种人都能登庙堂之高这些年,这种地方能干净到哪去?
“我有点不明白,你母亲既与你父亲不和,当初为何要成亲?”柳筝皱起眉,“硬生生结成了一对怨侣,害苦了你母亲,也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