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筝觉得自己奇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对人无缘无故地发火。
宋砚陪着柳筝从架子这头走到架子那头,把每件衣服都轻柔地叠好,揽在臂间。他能感觉到筝筝的不高兴。
也许是这两天的单独相处让他得意忘形了,他真以为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事实上,他并不了解筝筝,他不知道她和哪些人熟识,有哪些朋友。他全身心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却不然。
或许她对他的那点喜欢,真的只是要比喜欢花草要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在她心里,他是绝对比不过她已认识了好多好多年,会花上半年时间为她打一把剑的师兄的。
毕竟他连她喜欢剑都不知道。他和她甚至认识了还没两个月……他如何与她的师兄比?既是一眼即明的事,他又何必去问。怪不得筝筝会嫌他烦,会生气。
柳筝收完衣服,抱到楼上,谁的衣服挂谁的衣架上去。宋砚跟她上楼,为她点了灯。灯光静谧,柳筝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她竟是在为下午的时候,先生那句“国公府的赏花宴是要为世子挑选世子夫人”而生气。
从她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起,她的内心就没平静过。这的确很值得生气,她是绝不可能和一个已经快有家室了的人在一起的,这是她的底线。
她要问个清楚,说个清楚。
柳筝瞥眼地面上颀长的影子,宋砚正在为她点燃驱蚊香。柳筝运了运气,想开口好好和他说一说。唇还未张,宋砚忽然轻声道:“筝筝,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柳筝被打断了情绪,过了会儿才语气平静地问:“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