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收了视线,却见柳筝仍侧首听着。他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也伸手摸向她的脸。柳筝霎时回神,他手掌宽大,手指净白直挺,轻轻一覆就制住了她大半张脸。柳筝偏头想避开:“干什么?”
宋砚眸中深意翻涌,克制道:“我想听你的回答。”
楼下王初翠受不过小段的热情,已把他邀进屋中小坐了,隐约能听见他们客气寒暄的对话。
柳筝压低了声音:“什么回答?”
宋砚本想重复一遍的,忽而改了口:“筝筝敢邀我进你的花房,难道从不怀疑我会做不该做的事吗?我虽负伤,但到底是个男人。你不怕我之前所有的温良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又或者,你谁都敢带到这来?”
柳筝总觉得他好像在听到小段声音的那一刻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淡淡道:“你?”
她短短一个字出来,宋砚如被噎住了般。他脸上显出一种委屈的茫然来:“我怎么了?”
柳筝也不躲他的手了,眼睛含笑:“你说呢。”
最不清醒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她不撒手而已,她随便凶一句他再任性都听话了,更何况是清醒的时候?有的人天生对自己底线要求得高,是做不出任何一点儿违背本心的事的。就连他现在,手虽碰着她的脸,力道却轻得不能再轻了,柳筝只能模糊得感觉到他指际应该长了不少茧。
宋砚故意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脸颊,柳筝略皱了皱眉,他又僵着手不动了:“……我要是个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