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很久,两人的呼吸声在昏暗的光亮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继续道:“可我还是在期待一个骗子会放下她的习惯…我只能这样。”
“……”
赵景程无言以对,她低着头,墓室里一望无际的墙壁好像通通都塞进了她的大脑里,空白、沉重…
“陛下,我只有一个遗愿,解雾谷里的那些人,等你出去后,一定要护住她们,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南施遥挪动身体,与她离得很近很近,脑袋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口中恳求道:“沈映宸只要还活着,她们就只能躲在山谷之中,这实在令人难过。
陛下,我无法再作为沈圣君‘谋害先皇’的佐证之一了,我现在就是一堆血肉,是清水与米粮。
陛下,用我的身体,支撑着活下去。
然后,把我的族人从那片山谷中解脱出来,好吗?”
“……”
说完,南施遥把拿在手里用来照明的火折子吹灭了。
赵景程感受到一阵由南施遥袖子荡起的一阵风,过了片刻,她在很远的地方听到了啪的一声。
南施遥把能照明的火折子吹灭,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赵景程没说话。
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两人的呼吸声反复着反复着。
时间…赵景程感受不到时间,她只感受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最最细微的…脉搏跳动、头发脱落、身体血液的流转…
这方昏暗的墓室隔绝了世间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情的,她只知道蚕食是从嘴唇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