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有些倦白,往昔饱满娇润的红唇竟干裂起皮,眼尾湿红,整个人脆弱得似轻轻碰一下便会破碎。
戚延忽然十分懊悔,紧捏着手上扳指,即便他面色波澜不惊,可一双眼已经在向她低头了。他想,她示个弱,说她也愿意好好待他,不再是打发宫女去煮个乳茶那般随便,这一切就都可以过去了。
温夏却只是安静地凝望他一眼,移开目光,闭上了眼。
戚延僵硬地松开手掌,转身去拿了一瓶唇脂,回到床沿,为她抹在红唇上。
温夏睫羽颤动,睁开眼:“我要回我的宫里。”
眼泪顺着她湿红眼尾滑下来。
戚延望着这张脆弱的娇靥许久,终是准许了。
他今夜也歇在了凤翊宫。
温夏始终一言不发,背对着他入睡。
戚延未再碰她,只愿她能自己想清楚。
他翌日一早便起来去上朝了,临走时倒是与她说:“北州郡守贪墨,朕派了你兄长前去查案,他明日启程,朕命他可以入宫来与你道个别。”
北州是燕国割让的那两座城池,戚延合并一邦,更名为北州。新城并入大盛,戚延拨过重金整顿,奈何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库银用尽,还未见一点成效。之前去查案的官员都铩羽而归,温夏是知道的。而温斯立生长在北地,温家在北地势强,派温斯立去查案确实无可指摘。
戚延走后,温夏僵硬地起身,望着熟悉的宫殿,明明不再在乾章宫那尊贵的牢笼了,她却明白,不过是换了另一个牢笼罢了。
她的身体状态恢复得尚可,可整个人仍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