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极冷白手指在证词上一点,波澜不惊的开口:“他是康建元年的进士。”
梁远顿时醍醐灌顶,张大嘴惊声道:“是了,康建元年!”
“康建三年,翰林院不再包揽会试,圣人恩准各考生入殿面圣,往后在殿试上被录取的各进士,皆被称作‘天子门生’。”
他压抑着内心的震颤,继续道:“而朱牧中举那年,恰巧是翰林院操办的最后一年,他那时正是贫寒时候,人却满腹经纶,欲将其收于门下的人必定多如过江之鲫,只是不知是何人……”
竟也没听到过半点风声。
魏京极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将证词收进暗格,挑一支笔,开始批阅奏折。
刚解了心中大惑,梁远无意识放轻松许多,顺口就问:“殿下,您适才不是去陪太子妃么?怎的一下便回来了。”
魏京极蓦然收紧了手,乌亮毛笔上似有细纹皲裂开来。
他停下,将笔放了,双手撑在案上。
眼神慢悠悠地朝梁远扫过来,直把他看得起鸡皮疙瘩。
梁远立刻清醒了,“殿下,微臣……”
魏京极收回视线,再度拿起一支笔,仿佛随口一问。
“你说,女子新婚后都是什么样的?”
梁远莫名有些难为情,道:“旁人我不知,微臣家那位却是个黏人的,刚成婚那会儿,微臣的夫人八月的天都要抱着微臣睡,丝毫不怕热,一睁眼便去寻我,有时微臣不在,她便等在房门口,叫人瞧了怪心疼的。”
魏京极又问:“世间女子都是如此?就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