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好奏章,将最新的证词摆在显眼的位置,就准备离开。
门在这一刻被推开。
“殿下。”梁远意外。
魏京极低头嗯了一声,走进时,屋内忽的带起一阵凉风,梁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青年行至案前,拿起梁远放在案上明黄色信纸,懒瞥了一眼,淡声:“都在这?”
梁远道:“是,前两页是换取过盐引的大商贾名单,后面是陈傩的供词。”
魏京极的眼神在重点画出的那个人名上停顿两秒。
“朱牧。”
梁远流利道:“此人是康建元年的进士,家中曾经十分贫苦,家中数个兄弟姊妹皆死于饥荒,如今当了齐州太守,也因简朴闻名遐迩,可陈傩一口咬定,那日要杀他们的人便是朱牧。”
天下食不果腹的读书人不知凡几,少有能一举中第的,梁远调查时也不禁心生感叹,可也着实不解。
“殿下您说,这陈傩是否有认错人的可能?微臣以为犯此案者,皆为国之巨蠹,贪馋如命,可这朱牧数十年如一日的清廉,身家也清白,百姓都看在眼里,何以要去搅这浑水?”
能瞒过东宫情报网的人并不多,梁远亲自去查,也证实了朱牧绝非表里不一之人。
魏京极淡漠地抬起眼皮。
“身家清白?”
梁远被问的一愣,立马将朱牧的生平又仔细回忆一遍,其实他也隐隐有过些异样的念头,可总是极快闪过,令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