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耀卿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案卷双手呈上:“臣已查明,十六日夜城外灾民营之事并非暴乱,而是凶案。眼下凶犯已经成擒,人证、口供、物证俱已收在河南府中,确凿无疑。”

“凶犯已经被抓了?”皇帝也没想到这事情能查的这般顺利,毕竟这等案子平素要查没有十天半个月那是休想,他本来以为裴耀卿最多也就是像昨天一样证明一下为什么是凶案而不是暴乱而已。

“是。本来臣遣不良人等于灾民营中取证查案,不意昨夜此前刺杀张观主的凶犯再次行凶,意图伏杀去灾民营处理庶务的举子云非墨,结果幸而云非墨武艺超卓,不但全身而退,还生擒贼人两名,执回河南府后臣加以讯问,此案遂得破解。”裴耀卿也知道此事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所以说话的语气刻意更加的严肃了一些。

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忍不住问道:“云非墨?那不是个举子么?刚刚不是还说帮老二治了病,怎么现在遇袭的也是他?骤遇伏杀还全身而退?而且生擒了两个贼人?听来委实叫人难以置信。当时究竟是何情形?裴卿可详细道来。”

此时李

禅已经来到了殿上,虽然已经睡了一觉,精神回复了一些,但是毕竟损伤过度,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与绛紫色的朝服映衬之下更加分明。

在李禅行礼的时候皇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看着他脸上的沉静和倔强,心中微微有些疼痛。

“吴王,我听大尹说你早上刚刚昏厥过,应当多休息,不必这样急着过来朝会。”皇帝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谢陛下体恤。臣已经无碍了。”李禅恭谨的行了一礼。

“不要仗着年纪轻就不爱惜身子。”皇帝又说了一句,“我们正好在说昨天城外的事情,吴王既然来了也正好听一听。裴耀卿,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