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妻子的二兄,还有妻子的双生弟弟。
既是兄长,要行礼才是。
恭恭敬敬地见礼。
二兄没有出声。
他只好一直躬着身。
这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温和了。
妻弟只是一脚踹晕了他,这个妻兄能直接把他打死。
他其实有点怕这妻兄。
一开始就怕。
哪怕他从来瞧着都神清气朗,又常带笑。
终于有人开口了。
是妻子的二兄。
“你对她究竟有什么不满?”
他知道他指的是妻子。
沉吟了一会儿,他道:“并非是她有什么不好,一切的根由在于我不配。”
只要开了头,接下来的话便很好讲。
“君家门第高贵,肯将女儿下降,是我严氏之无上荣耀。但是我们并不配。”
“我的家族早已没落,我母亲并非世家贵女,长嫂甚至出身商家,我仗着父母兄嫂的宠溺,生无大志,一生所求不过是将时光任意虚度,我不知道我自何处得来的福运,竟然可以娶到一位……公主。”
“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
“我确实感恩戴德。”
“可是我家实在是委屈了公主,不是吗?我的父亲浅薄无能,母亲短视谄媚,长嫂更加不堪,出身低微,不知世家教养为何物……可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有的只是他们。”
他将身子站得笔直,“我与表妹并无私情,只是不忍见她殒身,当时只是过失……是我一人之过,任杀任剐,我不敢有怨,只求祸不及家人。”
“你倒是有风骨。”对面的人如此说了一句。
他并不言语,只等待自己将有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