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缜许是听见了声音, 这时也走了出来。
男人又谢吴缜, 还讲到几桩旧事, 悉数与吴缜有关, 可见是个真正念恩的人。
“唉呀!我真是糊涂, 险些忘了正事!”
他所谓的正事是一个瓦罐。
“没什么好报答,这是醪糟蛋羹, 是自家做的, 想同恩人与吴杏林分分喜气。”
又对湛君道:“昨日多谢恩人的车, 车子我已经洗过,马也好好喂着, 脏污的东西,我都会赔的, 恩人只管放心,您随时都可以叫人到我家将其带走,我是怕今日寻不到您,这才没牵来,否则现时就能归还恩人您了。”
那车她们已经不要了。
有人在上头生过孩子。
在渔歌看来,那车已经沾了下等人的污秽,不配再进她高贵主家的门,湛君虽不作此想,但料想渔歌主家的那些人必定与渔歌是一样想法,她又何必自找没趣?况且元府不缺那样一辆马车,但对寻常人家来说,倒也可以算一笔横财。也是两全的事。不过湛君到底是有顾虑,她虽赞同了渔歌的提议,却不许渔歌明白地说出来,彼此心领神会就好。
但是她遇见的是这样的一家人。
于是湛君笑着道:“好,我这就叫人去取,至于东西,实在不必赔,毕竟是我要她上去的,便是污了东西,也是我的事,怎么好叫你们赔?”
男人着急起来,整张脸涨红,“这、这怎么能行?没有道理的事!”
“道理我方才不是已经同你讲了?况且我心甘情愿的事,需要什么道理?”说着又拔下头上一对金簪,递过去,道:“拿去熔了,打一把长命锁,算是我给小孩子的贺礼,祛灾去邪,他生的不顺,要压一压,往后就没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