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换过四五遍水,湛君方觉得口中略舒适了些。但同时又察到了些新的怪异。
她捧着姜掩的帕子细细地嗅,渐渐皱起了眉。
“先生,我许是患了鼻疾,竟什么也闻不出了……”
姜掩好焚香,坐卧处常置香炉,雪白的香线从铜山上逸出,整日不断,衣带用物难免要沾带些。湛君记得清楚,是一种松柏的清冷幽寂。
可是没有。
姜掩宽慰她:“是药性所致,莫要忧心。”
“药?”
姜掩笑着点头,“何止是闻不到,只怕也尝不出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但凡是药,总会有些害处,待停了,也就好了。”
湛君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真的吓到我。”随即又起了好奇心,“是什么药?这样凶……”
“什么药……”姜掩眼神温和,“你只需要记着良药苦于口这一句就好,旁的还是莫要管了,湛君你一定不会想知道的。”
话这样讲,那必然是一些古怪离奇的东西,湛君再没了追问了心思,既已吃进口中,只盼望这辈子永远不知道的好。
她握着帕子,脸色纷纷变幻,正是一副孩童的模样,姜掩见了,眼睛笑了笑,想起这屋子里的另一个孩子来。
元凌已经睡熟了,姜掩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脸,忽然道:“你阿兄也是像你们父亲多些,湛君你则是全然像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