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的动作迅而猛, 可是落在湛君唇上的吻却轻柔。
只是触碰而已, 好似温风贴过静谧的湖面。
湛君先是愣,而后恼恨, 他干什么!她恨他的轻狂, 拼命挣动拍打, 发疯一样。
她的拒绝叫另一个人也发起了疯。
点触转为撕咬。
湛君很快失了气力,软倒在眼前人的怀里。
他威胁如果还不开口他就吻她到她听话为止。
湛君怕了他。
最终还是失了气节, 他问什么,她全都老实答, 只是脸上委屈憋闷得很。
可是当真没什么好答,她的生活实在过于单调,不过几件事交替着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五年的光阴,寥寥数语便可周密概述。
明明已经全告知他了,怎么还要翻来覆去地问?听她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有什么乐趣?
湛君再不想理会,她真的困,于是闭了眼睡。她一次次仰着往后倒,又一回回被他托着脊骨压回来。
真是困得要死,可他偏不叫睡。
一直熬煎着。
她再撑不住,忽地朝前一栽,人事不知了。
他倒也没再为难人,她一觉睡到天色大亮。
醒来是在床榻上,人收拾得妥当,只唇上很有些不适,照了镜子,气得破口大骂,仍是被昨晚被嫌弃的那几个陈旧词。
动静引来了人,她惊慌捂住嘴。
使女请示,她片刻都不想多待,冷脸叫使女带她去找元凌和鲤儿。
使女倒听话,躬身在前为她引路。
待见着那熟悉的橘树,她才意识到原来两地离得不远,只隔一堵墙罢了,昨晚她忙着挣扎,竟不知道。
气莫名其妙就散了,想起方才的态度,诚恳同那使女致歉并道谢,倒叫那使女受宠若惊到不知该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