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嫽当即向方艾道贺,又出言劝慰,从使女手中接过盥皿,亲自侍奉方艾洗脸上妆。
方艾收拾妥当后,湛君才后知后觉说了句简短的恭贺话。
方艾没理会。
湛君也不计较,坐回去,神色一如先前木然。
元衍走得急,尚未来得及替湛君解决鲤儿的事。
鲤儿仍在方艾处,方艾想着用鲤儿拿捏湛君,元衍不跟她闹,她自然不会将鲤儿送还。
湛君想见鲤儿,只得亲往方艾住处,说是拜见侍奉。
方艾又不傻,湛君什么心思她自是一清二楚,况且元佑遭事,她心中忧急,更是没有好心情,因此存了折磨心思,坚决不见,不肯叫湛君如愿。不过她虽不喜湛君,对孙儿却是极其珍重,赶人回去也是叫乘步辇,免得劳累。
湛君不得入内,站着不肯走,仆妇哪里敢对她动手,只是苦劝,又抬了榻请她坐,也是不肯,只站着。
方艾恨得牙根痒,又无可奈何,只好见,但是也只是叫湛君进门,不抱鲤儿给她瞧。
还是元希容看不下去,吵嚷了一番,当然还是得搬出她侄儿才有用。
方艾虽不情愿,但到底还是叫湛君见了鲤儿。
于是湛君自此便日日往方艾处去,只是看鲤儿,余事全不理会。
方艾看她还算老实,也就没再找她麻烦,只一味担心起元佑来。
如今元佑脱险,方艾愁心散尽,好似足踏轻云,飘飘然而欲仙,笑着同元希容并张嫽说起话来。
正是一派和乐融融,湛君忽然问:“使君既已无恙,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他自是元衍。
元衍什么时候回来?
在座几人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