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便惹的江氏嫉恨。
那是一个春夜,庐州众商行在春喜楼聚宴。江氏酒后再次因兼并之事跟秦父起了龃龉,嚣张放话:“秦昭,你给脸不要,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秦家下地狱!”
江氏当众挑衅,秦父并没有过多理会,转而带着秦瑨离开了宴席。
彼时秦瑨刚满十三,还是个温柔内敛的小书生。
回府的路上,他望着在马车内沉默的父亲,不免心生担忧,“父亲,江氏如此嚣张,会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
秦父宽慰道:“不要杞人忧天,他酒后乱言,作不得数。你且好生读书,凡事有父亲在,无需你操心。”
饶是如此,翌日秦父就寻了个由头,将秦瑨打发到随州旧友家游学。
秦瑨那时心性单纯,在随州乐不思蜀,生活起居皆由姆妈照顾。
不曾想两月后,秦家犯事的消息不胫而走。
秦瑨慌乱之下四处打听,原是官兵查出了他们在布匹里夹带私盐,不过一天时间,罪名就做实了——
秦家贩私盐,重典处置。
那个晚上,旧友冒着风险送秦瑨出城,为其打点好了一切,只为留住秦家最后的血脉。
然而秦瑨始终不肯相信这个噩耗,他的父亲一直本分营生,哪怕少赚一些,也从未偷奸耍滑过。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路上,姆妈声泪俱下的安抚秦瑨:“瑨郎,你别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你就是姆妈的儿子,生活可能会苦一些,但姆妈会供你科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秦瑨哪还能听得进去?
他把所有财物留给了姆妈,写下书信让她好好安度余生,连夜离开,快马加鞭悄悄回到庐州,趁着守卫松懈之时混进城中。
可惜他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