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长姐也一定想见你。”
辰霜将司徒陵伪装成玄军侍卫模样。在叱炎的安排下,从地牢到牙帐一路通畅。行至可敦帐前,辰霜按奈不住想要立刻进去看长姐,却被身后之人轻轻拽住了衣袖一角。
辰霜回首,见司徒陵颇有几分忐忑不安,压低声音,小声问她道:
“十年未见,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她。”
他如同一名刚及冠的少年,要见心上人之前那般局促不安,时不时抬手去拨正新束的发冠。他立在那里,仍是芝兰玉树,英气逼人的身形,只眉宇间难掩久经风霜的沧桑之色,抛却了当年在长安街上纵马长歌,意气风发的模样。
辰霜心中顿时酸涩不已,嘴上只笑了一声,慰他道:
“在我们心里,陵哥永远是长安城最俊的好儿郎。”
“你这姑娘……”司徒陵八尺男儿在此刻赧然不已,不好意思地冲她摆了摆手。
辰霜掀帘入内,司徒陵紧随其后。
可敦帐中已无惯常的那股熏香气息,内里一根烛都未燃,在白日都显得有些幽暗。
似是听到有人进来,角落里有团东西忽然一动,紧接着传来一声嘶哑的女声:
“你别过来,求你,不要过来……”
“长姐!”辰霜朝声音奔了过去,点燃了火折子。
晦明不定的火光之下,照出了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宴海身上仍旧是寿宴那身丹红交襟锦缎襦裙,只不过已被撕成一条条散乱的裂帛。她紧紧裹着所剩无几的残余衣料,雪肩和下半身尽数露在外头,鬓发凌乱不堪,掩住了煞白如纸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