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是我,清河。”听到熟悉的声音,宴海没有继续往后缩。辰霜靠过去拨开她散乱的发,看到她面上血泪交错的斑斑痕迹,触目惊心。
她举起火折子再往下看去,她白皙如玉的小腿上淌着数条蜿蜒的血流,深深浅浅,形态不一,已近干涸,却仍是触目惊心。
辰霜惊声向后喊道:
“陵哥,你先别过来。”
身后的脚步声瞬时停住了,滞在那里不再往前。
闻声,宴海空洞的眼眸骤然收紧,身体猛地一缩,颤声道:
“他也来了?”她伸出裸-露的手臂,四处扒拉着,似是要找什么遮盖身体,指甲在坚硬的地上划出道道血痕,“求你,别,别让他看到我。”
辰霜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的长姐,从小到大,最爱漂亮,怎能容许自己这般模样去面见十年未见的心上人呢。
辰霜握住她颤抖的手,将外衫盖在她身上,柔声道:
“长姐,别怕……我帮你梳妆。”
暗地里,辰霜银牙咬碎,掩住抽泣时颤动不已的声线,低声恨恨道:
“掖擎这个畜生……”
来日,等到来日,她誓要为长姐报此仇。
帐幔垂下,一道屏风阻隔了司徒陵和姐妹两人。
辰霜擦去了她面上的血痕和泪痕,替她换上另一身清洁的襦裙。她特地挑选了白底红花的绣纹样式,她的长姐,向来穿红最是明艳动人。
她用胡桃木的梳子一缕一缕梳着宴海浓密的青丝,只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皆自由地散在她背后,如山间幽瀑,恰是少女未及笄之时的发式。
辰霜垂头対镜一看,朝着镜中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