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葛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长风’这个名字,在陇右军中无人敢提,各个讳莫如深,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禁忌。有个甲兵,我的人迫使他开了口,说是长风将军早已死了很久了。另外,问出来凉州城里有几个贫民说,曾受长风将军大恩,但也是很多年未见过此人了。”

“殿下,还要继续查吗?”

叱炎心中微微松弛了些许,仍是狠狠道:

“继续查,哪怕是埋了,也要把此人的尸骨给我挖出来,看个清楚。”

见叱炎神色缓和,葛萨面露难色,犹豫再三请示道;

“殿下,忽邪王怎么办?他自从被绑着就一直破口大骂,几日来都不肯进食……”

“忽邪王?”叱炎阴郁的眼神幽幽瞥过来,盯了一会儿迟疑的葛萨,挑眉道,“忽邪王不是死了吗?死在司徒陵的暗箭之下了。大可汗亲生之子皆死,王庭之中,唯有本王一子而已。”

葛萨惊愣,脸色大变,良久才反应过来,应道:

“是。殿下,殿下英明……”

叱炎别过头,遥望着即将被晨曦吞没的沉沉夜幕,令道:

“即刻,拔营收军。传回去,就说我重伤不治,死在了回王庭的路上。”他眯起眼,目中掠过一丝深藏的戾色,“明日是大可汗寿宴,作儿子的,自是要送一份大礼给父汗贺寿。”

回到王庭之后,辰霜便一直待在毡帐中。

只能看到帐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和火光,投射在帐布上,人来人往,像是一段皮影戏。

她的帐子,已被密密麻麻的守卫围住,如同密不通风的铁桶,连一只苍鹰都难以飞入。

她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